惊恐与哀嚎的声音传遍了坊内,救火的梆子敲得震天,也阻挡不了大火的吞噬,就好像被绝望包裹的崔安澜,无力阻止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么赤裸裸的无能感,逼得崔安澜哭了出来。他悔恨自己的无能,干咳的喉咙一直喊着“程渔!”,可眼睛还是被红绸阻拦,身体被细纱拦住。
无法拯救程渔的事实,像是扣下了死亡的扳机。
他终于明白程渔对崔家的恨。
眼泪流出时,崔安澜终于破防,那二十年来被梦境束缚、困扰的痛苦,从未迷茫和屈服的决心,在这一刻动摇了。
他摇着头,只期望这些都是假的。
可心底里却有一个奇怪的声音说着:“是真的。这里是过去发生过得事情,和你曾经的那些梦一样,都是真实存在的。”
崔安澜摇着头,自欺欺人般地喊着:“不,都是假的,假的!”
可那个声音却如影随形,告诉他:“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程渔为何讨厌你吗?这就是答案,因为你的祖先曾经侮辱过……”
“闭嘴!”崔安澜挥开那讨人厌的声音,堵住耳朵骂着:“滚开,你给我滚开,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些!这些只是梦罢了,都是假的!我不信,我不信!”
“假的?哈,你还真会自欺欺人。”讨人厌的声音发出嘲笑声,就缠在崔安澜身边说着:“那你就当是假的,继续往下看吧!好戏才刚刚开始!”
话音落,崔安澜耳朵里就听见走水梆子的敲击声。他眼前的红绸和细纱都消失,只余下床榻上的衣衫不整的两人。
程渔还在沉睡,可崔榆林却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将衣服合拢。他站起身,听到门外走水梆子的声音,眉头一皱,思量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