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仅仅是崔家不受宠的嫡子,而是崔家未来的继承人。
我看见父亲的原本平淡的眼神从我望向逐渐美丽的妹妹,从仕途失败的长子望向名满南明的我,只觉得一阵寒冷,就好像梦里的那颗枯树,永远无法逢春。
妹妹告诉我,三姐被送去上京靖王家当填房时,我没有惊讶、反而告诉她:“你以后不是进宫就是做王妃。”
妹妹听了很欢喜,还说将来她若做了娘娘,定会光耀崔家。
我笑了笑夸她:上进。
妹妹却从我写的诗词歌赋中挑诗,说要送去给爹爹,让爹爹夸奖她。
毕竟,崔家要出的是一个才貌双全的美人。
我觉得好笑,不小心将一张替妹写的诗歌夹到了书院下发的作业中。
那诗歌用的是我的名字,写得也是女性爱赋的风花雪月。
这件事我想起时,先生的童子已经将诗词收集上去。
我对宏远道了句:“去把所有人这段时间上交的诗赋全烧了。”
宏远做事妥当,书院遭了贼,偷了学子们的诗赋。
妹妹也在宴会上大放异彩,成为了才貌双全的美人。
崔家的名声,崔家的一切,就像那棵枯树一样,已经没了生机。
而我一直坐在梦里那栏杆之后,血月之下,望雪、望树,还有望自己……
看着自己戴面具,看着自己那张虚伪的脸上堆着温柔的笑容,看着程渔那拳头砸向我的脸。
一时间,整个归燕厅都疯了。
嘈杂声里夹杂着一些人不怀好意的嘲笑,那嘲笑声里念的词,我都能听得见。
“大诗人,得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