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署长交代了,这里不让探监。”
“这……”许季珊迟疑了一瞬,伸手从怀里掏钱。结果掏来掏去,发现他今天出来的时候,居然又忘了带现钞。
他便将怀里头的金表拿出来。“行个方便,就看一眼,我就看一眼就走。”
两个官差互相看了一眼,似乎是眼馋那块金表,但是又不敢拿,便假模假样地道:“可别为难咱们。署长下的是死命令,咱们就混口饭吃的,许大商人,可不要叫我们难做。”
许季珊拿不出现钞,金怀表又太容易被识破身份,就算拿了,也不好交易。所以枉他磨碎了嘴皮子,两个官差都不肯通融。
再者,他原本与巡捕房也不熟。
现在靖西府衙门设着牢房,东洋人搞了个警察署和巡捕房。若当真是衙门直属的牢房,他倒多少还能够混进去,但是东洋人这一块儿……因为前段日子东洋人要找他要桐油,他一直拖延,所以东洋人如今也不太待见他。
过了约莫有二三十分钟,依旧胶着不下。许季珊急得满头大汗,一瞥眼,忽然看见另外一辆小汽车吱嘎一声停在门口。脑袋上缠满绷带的秦二少人模狗样地跳下车,头也不回地蹬蹬蹬踩上台阶,径直大摇大摆的往里头走。
许季珊见他假装没看见自己,只得在后头扯直了嗓子喊了一声:“秦大人!”
秦二少懒洋洋,回头斜着眼瞥他。“唷,我当是什么人,原来是许大商人。”
阴阳怪气的。
许季珊现在有求于他,只得陪着小心又道:“秦大人,能不能赏个脸,让我也进去看一眼水老板?”
“水老板?”秦二少从鼻孔里冷冷的哼出一声,上下打量他。“我看许大商人是叫色字迷了心窍,为了这么个戏子,你从冀北城一路跟到了靖西府。说起来,你在冀北城还揍过老子!那一拳头,老子账还没跟你算清呢!”
秦二少将对自己的自称从“小爷”改为了“老子”。秦二少缺了一只耳朵,头上缠满绷带,那张曾经趾高气扬、年轻气盛的脸,如今只剩下凶狠。
许季珊再怎样陪小心,也无济于事。事实上秦二少伤口发作疼的厉害,又刚在山田那儿挨了顿训,正是恨不得要找个由头杀人。他越解释,秦二少越气冲。
“秦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