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玖呼吸一窒。
“就说一句,就说这一句。”许季珊眼一错不错地盯着他。
水玖终于不能够抵抗这样如同烈火炽日般的目光。他掉开脸,半垂下眼皮,别别扭扭道了句:“欢、欢什么?”
许季珊寸步不让。“就说一句,欢喜我。”
“我……欢喜你。”水玖声音沙甜,透着十分蜜。
黑暗中不知道谁家唱起了无线电,咿咿呀呀的依稀便是当年的《白蛇传·水漫金山》:
乱、乱、乱、乱纷纷水族知多少,
浪、浪、浪、浪滔滔一似天河倒,
闹、闹、闹、闹垓垓赶水潮,
听、听、听、听水声儿洪波啸。
看、看、看、看霎时间无分清浊,
是、是、是、是僧人凭般胡撩。
这、这、这、这的是出于无奈将夫君讨,
恨、恨、恨、恨的是命薄总徒劳。
一直到六十年后,水玖闭上眼,仿佛仍能见到当年青葱少年的自己,那夜又在冥冥中恶狠狠地啐了许季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