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什么吵,闹得本座头疼,这儿又不是市井,”沈春眠不耐烦道,“半点仪态端庄也没有,敢情本座是养了一屋子的碎嘴鹦哥儿。”

离恨教主的脾气从来喜怒无常,他们这些人都是知道的,前个夜里还在沈春眠身边伺候,等天亮了,人却淹死在了井里的事儿也是屡见不鲜。

因此一见沈春眠显露出几分不耐烦的情绪,方才还叽叽喳喳说个没完的男宠们立即便歇了嘴。

沈春眠略过那最能挑事的云疏棠与祁慕安两人,用下巴指了指一位看起来最老实的男妃:“你来说,方才这儿都发生了什么事,不许添油加醋,瞧见什么便说什么,若有谎话,本座拔了你的舌头。”

祁慕安见状顿时便有些不满了,他是后宫里除却云疏棠之外,最受宠的人。原本在这琉光阁里住的好好的,昨夜却忽然莫名其妙地赶了出来,可谓是憋了一肚子的气无处撒火。

因此这会儿见沈春眠不仅听不进他说的话,还露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祁慕安便忍不住恨声道:“方才慕安说了那么多,说的那样清楚,教主难道连一句话也不信吗?怎么非得要去问他?您不信慕安便罢了,难道还不信疏棠吗?”

“放肆!”沈春眠的目光瞬间狠厉了起来,“本座问的是他不是你,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说话了?”

云疏棠见状忙轻轻一扯他的袖子,柔声劝道:“慕安,不可莽撞。”

紧接着他又轻声对沈春眠道:“教主,慕安性子急、说话直,并不是有意要顶撞您的,上回中秋夜,您难道还没领教过他的脾气吗?您就看着往日的情分上,且饶了他这一回吧。”

这话看似是在为祁慕安求情,实际上却是暗暗地在提醒沈春眠,祁慕安一直以来都这样不知礼数、不懂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