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逐风坐在他身侧, 沉默地穿好了靴子, 而后不紧不慢地走出寝殿,唤来了绿玉。

眼下窗外的天已经要亮了,沈春眠按了按酸胀的太阳穴,他隐约记得他醒来的时候,江逐风似乎是抱着自己的,至于他那时又是怎么晕过去的,沈春眠已经并没有太多记忆了。

似乎当时他的耳边充斥着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警报声,想必这一场昏迷, 便是那虚空对他刻意暴露身份的惩罚。

绿玉推门进来的时候, 沈春眠立即便感觉到她身后除了江逐风, 还跟了另一人, 他抬头看了眼,发现来人是沈温如。

沈春眠眼下莫名有些不好意思面对他, 因此只是匆匆地看了他一眼, 便悄无声息地移开了视线。

只见那一身素衣衬得他愈发瘦弱, 看向他的时候,依然是红着一对眼眶,不同之处只有眼下那两抹淡淡的青色。

“教主,昨夜沈公子不知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听说您昨日回来之后便病了,便硬要过来,”绿玉缓声道,“属下想着您还未醒,不好叫他进来叨扰,要他回去等天明了再来,可他不肯,非要在门外侯您一夜。”

绿玉略一沉吟,随后又道:“这会儿听说您醒来了,他便想进来看您一眼,属下就自作主张带他进来了,还请您莫要见怪。”

沈春眠稍一点头,算作答应。

沈温如却扭头看了看后头跟进来的江逐风,紧接着又眼巴巴地看向了沈春眠,低声问道:“他在这里……陪了你一整夜?”

沈春眠一听见这种问句,顿时便又开始头大,这两人不想和对方谈恋爱便算了,还一个两个的非要来恼他才高兴。

见沈春眠不欲回答,沈温如便垂眸伤情道:“我不该问,是我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