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稍一顿,而后又道:“我也不是怕死,天劫一道,去的也快,只是我怕还有来世。”

沈春眠顿时心疼极了,若说从前在他灵府中所见所闻,他其实也为其伤心,可那不过是同情,是可怜,却不是像现在这样,想要护着他,想要吻他。

他稍稍俯下身,在江逐风鼻尖上轻轻一吻。

江逐风毫无安全感,因为他做不了自己,可其实沈春眠也毫无安全感,因为他压根不属于这里,他们两人其实都像是荡在水中的无根浮萍。

只有这样互相依偎着的时候,两人才能感觉到难得的温暖与心安。

“那你有没有想过,”沈春眠忽而又问,“你之所以依赖我,不过是因为我比较特别呢?”

大概是怕江逐风听不明白,沈春眠又解释道:“假如出现在这里的是别的什么人,他也不属于这里,你也会对他一样吗?”

沈春眠其实想问的是,你究竟喜欢的是自由,还是喜欢我?他明知问这些并没有意义,可他还是问了。

江逐风却不假思索地反问:“他也会像你这样好吗?”

沈春眠道:“我不算好,总有其他更温柔的人。”

他话音刚落,便听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紧接着便是云疏棠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