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句句都在旁敲侧击,暗示米骁骁是灾星体质,容易连累他们。
这一次,就连一向话少的米宏都开口了,“心里想想算了,念叨出来成真怎么办?”
夫妇二人牢骚频起,狭小空间内,声音被聚拢放大,像是自带扩音效果般地一一钻入米骁骁耳中。
米骁骁仿若不闻,带花辞扒着窗看外面,指着地面建筑给花辞介绍。
因为在他五岁的时候,米岳便如他抱着花辞这般抱着他,长途跋涉来了元冥游乐场,带他坐旋转木马,到野生蘑菇园采蘑菇,也带他坐过摩天轮。
米骁骁脱离米家之后,四处漂泊,起早贪黑的打工,每每下班进门,便累到倒头就睡。
但若是有空,他还是会来游乐场走走逛逛,就仿佛爷爷还在身边一样,赶上方拓不忙,俩人就一块来玩。
米骁骁指着远处一片空地,指尖凝在玻璃窗处,显出重影。
空地上方,巨大的蘑菇装饰被画上笑脸,看不太清,只隐约瞧见拟人化的两只小手,热情摆出“请”的姿势。
只不过,如今的蘑菇装饰,瞧着有些东倒西歪,只一阵弱柳扶风,便能将其吹得晃动,露着几分衰败,俨然已是荒掉了。
年年岁岁,看似未变的一切实则早已物是人非,正如斯人已去,便无法再见一样。
指尖还凝在玻璃窗上,窗片被日头炙烤的略烫,晃出那修剪的莹白指甲,还未拿开,手指上便落了一只毛乎乎的小爪,同那小指一样白亮。
是花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