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想到什么问题了?”
确切问题倒是没能捋出来,但是,他的的确确想到姜卿廉之前所说的话。
那家伙说现在很多军团,会额外聘用雇佣兵,去执行不方便军团执行的任务。
s1军团隶属于联盟,也只合作于联盟。
所接的任务、所参与的活动,通通与联盟直接挂钩,军团能做的事,他们会做,军团做不到的、不方便的,他们一概拒绝,绝对不可能将任务委托于联盟方以外的势力。
他是没想到,其它军团现在“开放”到这种程度。
而既然军团能够大规模雇佣雇佣兵,联盟这边的态度……
他忽然觉得,这种奇怪的“流行”,搞不好不是军团自发研究出来的行为,而是联盟在推动。
他一边想着,一边习惯性轻敲酒杯的边缘。
那一下一下、缓慢却力度沉重的敲击声,无形透露出一股压力,让闯进来的男人又焦躁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有话直说呗?”
沈砚才收回思绪,没好气回他:“打断别人思路,还想让别人说?你在组织待了几十年,学的就这些?”
男人:“我和你联系的时间就那么些,不催你,等你想好,我还要说别的?”
“那你就继续说你的。我有什么结论,也不用和你沟通,通讯兵就做好通讯兵的本分,别一天到晚越俎代庖,我欠的不是你。”
男人气得深吸一口气:“你——”
沈砚这时已经摆出“再不说就滚”的表情,气势上的压迫再次降临,男人纵有万般不服气,也只能把后面的话噎回去,然后改口:
“你应该记得老师曾是自由和平派的代表人吧?”
他沉着声音问。
沈砚:“然后?”
“自由和平,通常都是独立派的最终归宿,要求独立的,最后都向往自由。”
“而联盟是典型的统治派,联盟曾经以‘学习新思想’为由,请老师过去当他们的‘先导’,要老师引领他们走向真正的和平与自由,直到老师在人间蒸发。”
男人缓了一口气,才咬牙切齿往下说:“从那之后,联盟就彻底抹除老师的存在,当时的元老们无论是谁,都对老师三缄其口,甚至否认老师的存在。”
“虽然那段时间他们也没有做出明确的行动,但态度就摆在那里,老师的失踪不可能与他们无关,老师——”
沈砚:“说重点。”
男人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情绪又激动,说得太多了。
他马上拐回来:“我的意思是,有没有一种可能,联盟现在突然急于打压独立派,就是因为老师?”
“因为他什么?”
“因为他——”他迟疑了好一会儿,才直言:“因为他有可能,从联盟掌心逃出来了?”
沈砚盯着酒杯没说话。
那副神情有点怪异,像是否认,又像在思索,隐隐还有一抹捉摸不透的深思,让男人难以读透。
“逃出来,但不联系我们,自己行动么?”他低声喃喃。
男人正好听到,急于为其解释:“又或许不方便联系?”
“你连他到底是死是活还不能确认,急于给与他有关的种种做辩解,你觉得这样就算忠心么?”
男人猛然蹙眉:“沈砚!”
像一只被踩尾巴的猫:“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老师对你的恩情——”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