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称呼已经一两年没有听到过了,冷不伶仃被温飞浔喊出来,除了吃惊和感慨,他刚才居然还有过一瞬间的惊悚与恐惧。
可那股情绪过去之后,恐惧的到底是什么,他现在也说不清楚。
是恐惧以为温飞浔知道了他的事情,还是恐惧以为那边的人变成了那个已死之人?他自己也不得而知了。
江妈路过的时候,大概听到了他挂断电话前的最后一句话,喊道:“我没叫你洗菜啊,我什么时候叫过你洗菜来着?你是没睡醒吗傻儿子?”
“……您没叫您没叫,”江遇舒了口气,放下手机往厨房走,“是我非要来洗,我今天就非洗这菜不可了,行了吧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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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遇父母家里的亲戚平日走动得不多,过年就初五初六的时候聚一聚,四个老人也都不在了,每年除夕饭都是一家三口一起吃的,以前还多一个跟着来的夏冉,今年便只有他们三人。
尽管人数不多,但江妈江爸觉得年夜饭不能太简单,忙了一天,捣腾出了八九个菜,有鱼有肉有腊味,电视机里春晚前演播间的声音一放出来,还是挺有那个氛围的。
“整一杯不?”江爸拿着个白酒瓶子朝他晃了晃。
“一年到头就一次,那必须得整一杯啊。”
江遇接过酒瓶,把三个小酒杯都给满上了,他爸他妈酒量都比他好,这种小杯的,慢慢喝不成问题。
前两年有夏冉活跃气氛,饭桌上一直很热闹,去年那次事故之后,江遇年也没过好,今年稍微缓过来了,家里平平淡淡吃顿饭,说说笑笑,也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