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周围坐得笔直的男男女女们都噤若寒蝉,唯有个瘦猴儿似的男人弯着腰站着,浑身肉眼可见地在发抖,不停地用袖子抹掉脸上的眼泪,额角的红肿在明亮的灯光下清晰可见,嘴巴里不断地说着对不起。
这人叫侯志远,是个还算有点小才华的导演,田雪看见不远处已经碎裂的白瓷茶杯‘尸体’,心里暗暗‘啧’了一声。
这侯志远也真是能耐,她就出去了短短几分钟而已,都把温飞浔惹得掷茶杯了,牛啊。
田雪也不问出什么事了,总之温飞浔今天只要能来露个面,对她来说都是巨大的收获,弄伤一个人而已,只要她没有错处没有责任,就简直没有比这更好解决的事了。
温飞浔看了眼手机,朝田雪抬了下头:“我还有事,剩下的你自己处理。”
“好好好,我明白,我送您出去。”
“不用,Katherine就在外面,你留下吧。”
温飞浔说完,对点头哈腰的侯志远不再多看一眼,径直走出包厢。
走远之后,脸上的冷色却愈发浓重,在前台要了一包烟,靠在餐厅外抽起来。
抽了两口后又垂眸看了看右手,不知道是今天下午摔咖啡杯那一下太顺手了还是怎么的,刚才把茶杯往侯志远的头上扔过去时,感觉也蛮顺手的,不带一丝犹豫。
好像只要跟江遇相关的,不管是人还是事,或是只有一句话,都让他难以冷静。
侯志远大概拍戏拍傻了,前段时间两耳不闻窗外事,不知道他跟江遇的关系,周围的几个同僚大约也没有什么交情,懒得多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