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天长得比天还高,比地还大,然后翘着脚去够云端上的人,掏出一片最大最大的叶子为他遮风挡雨。
季千山习惯了得寸进尺,都离方晏初这么近了不做点什么他都闲亏得慌,但是又不知道该干点什么,毕竟仅仅是这样站着他都觉得好开心。
反倒是方晏初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摸上他的额头,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皱了皱眉道:“你没睡觉?”
季千山心虚地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本来方晏初和孔渠出去之前就嘱咐了让他好好补个觉,结果被他用来硬灌了半壶一点都不好喝的六安瓜片:“我……我睡不着。”
他露出一个澄澈的笑意,脚尖不安分地蹭动地板,时而踢到方晏初的脚尖。
方晏初感觉自己就像是养了一只过于活泼的猫一样,这只猫不但在夜里疯狂蹦迪搅得人睡觉也不得安宁,还要倒腾自己本来也不大的脚丫子奋力扒拉着自己,怕自己把它落下半分。
“有事需要你做的时候我会跟你说的,现在,”方晏初推了一把季千山,“睡觉去吧。”
这会儿正是咖啡因上劲的时候,外头太阳高升,季千山哪儿睡得着啊?他咬了咬唇,顺着方晏初的劲儿往卧室走,临到卧室门口突然伸出手用力拉了一把方晏初。
倒卧在床上之前,季千山用胳膊勾住方晏初的腰,带着他一起坐在了床上,撒娇道:“师父要是不睡的话,我也不睡。要不师父再给我讲一讲当年游历的故事吧?”
方晏初无奈地叹了口气,从自己缓缓恢复的记忆里找出一个故事的开头来,接着那个故事讲了下去。
他们都需要从一千年前那段时光里抻出一条线,好让他们抓着一步一步地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