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全场,我猛然发现,这四人中就只有我一个人看着最粗鲁。
“小树?” 便宜舅舅的声音令我回过神,“怎么在发呆,是饭菜不合口味吗?”
“…… 没有,没有……” 我讪笑着,“很好吃,这些是家里的厨子做得还是…… 您亲手下厨啊?”
像是在为我主动挑起话题感到高兴,便宜舅舅将餐具放好,拭了拭自己的嘴角,十分正式地回答道:“家里穷,请厨师不太现实,我平时也有自己钻研菜谱,今天终于派上用场了。”
“哇,看不出来啊,那外面那些盆栽呢?我看它们长得挺好,在别的地方都没见过。” 在路上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此刻才问出来。
“也是我栽培的,平时就喜欢弄这些小玩意,调养身心,哦,对了,后院有块地,平时种点蔬菜水果自给自足也是很不错的。” 便宜舅舅似乎很高兴我问起这些,他此刻的神气,倒是在他原有的气质上多填了几分神采,“后院有棵咏栗树,现在四月了,昨天去看的时候已经冒出了几朵,大概就是在这几天,咏栗花就要开了,要是你们能看见就好了。”
说着,便宜舅舅的视线悠悠转向窗外,也不知他看见了什么。
这个地方真好,也很适合他,他在这里生活,应当会比住在都城中心舒服一些吧。
看着我这富有诗情画意的便宜舅舅,我不禁想起我那还在为钻石项链发愁的我老妈,分明是一家人,为什么观念却相差这么大呢?
“老师,药已经放在你床边了,记得吃。” 安果的话语适时令逐渐转向另一种氛围的室内忽然又变得生活化起来,我转头看着这个年仅十四岁却异常严肃认真且会照顾人的小女孩,想——她以往真的是公主吗?
怎么到了这个宅子,却感觉更像小丫鬟一些?
但沈凡显然又不是那种会欺压小女孩的类型,这安果显然是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