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有一个受欢迎的梦想。”微微侧过脑袋,谢冬荣回身用眼角看我。
“谁不想受欢迎呢?”我挠了挠头,想来谢冬荣这样的人这辈子都不会体验“不受人待见”的感觉吧。
闻言,谢冬荣冷哼一声,后径直操控着轮椅,往河边走去。
我只好忙不迭地跟上他,心中再叫了他一次“公主”。
不过,别的小女孩都有花环,公主怎么能没有呢?
谢冬荣凝视着河水中的花瓣时,我忍不住问他:“你想不想也整一个?”
谢冬荣好像没明白我在说什么,只是蹙眉,像是预料到这不会是一句令他高兴的话。
“喏。”我指了指那边的那群带着花环的女孩,“果果也有,我想个办法,也给你整一个?我觉得肯定很适合你。”
当我看见谢冬荣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指微微合紧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又说错话了。
“陶树,每当我想好好对你的时候,你总有办法让我发怒。”这是这次出行,谢冬荣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回家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正午了,正好赶上吃饭,博士他们也还没来。
吃完饭后,博士和他的另一个医生小弟刚好也到了,特别准时,就跟掐了表似的。
紧接着就是地狱般的,帮谢冬荣复建的过程了。
我知道,比起谢冬荣,我受的那点累都不算什么,因为我看见他额角的汗珠,以及因极力维持姿势而颤抖不已的身躯。
好几次,我抱住他的时候,他狠狠推开了我,我知道可能在这一过程中,他又在脑海里看见了什么。
譬如,各式各样,不堪的我。
复建对于谢冬荣来说是上刑,于我而言又何尝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