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见谢冬荣,久违地,我又出现了这类似的情绪,明明有那么多话想说,有那么多事想问,但我就是不想见他。
当天晚上,我躲在磐石的饲育室里,哪儿也没去。
其实说“躲”也算不上,毕竟没人来找我,谢冬荣很忙,说不定压根没想起我来着。
也许就是自顾自的掩耳盗铃吧,抬头凝视着磐石,我想。
也不知道这个消息是怎么第一次传到我的耳朵里的——大概再过个两周左右,飞船便会抵达阿穆特星了。
我忽然很希望不要到达那个地方,就让在母舰上的行程成为永恒,凝视着磐石特别的掌纹,我这样想着。
磐石像是感知到了我的情绪,他将自己的手掌轻轻捂在我的耳朵上,我抬头,与他对视着。
那一刻,我的身体仿佛与外界全然隔离开了,我凝视着磐石的眼眸,觉得里面仿佛藏着整个宇宙,那是一种极其特殊的感觉,我说不上来,反正,是我从未体会过的。
我们就这样安静地对望着,不知道这一过程持续了多久,最终是饲养室的同事带着胆战心惊的表情用一个杆子远远地戳醒了我。
回过神的那一刻,我看见磐石冲那个人龇牙,这是他第一次对饲养室的人表现出恶意,我轻轻打了一下他的手以示惩罚,但当我用责备的眼神看向他时,他的表情又变为无辜,仿佛他方才的表情不过是我一时走眼所产生的错觉。
“陶树,你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妥?总觉得你跟他……有点奇怪,你们刚才的样子……感觉就像是他在催眠你。”出门后,这是同事跟我说的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