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都心知肚明的事情,看来安鹤轩并不打算隐瞒。
“那种忽然被赋予了天大责任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安鹤轩苦笑一声,就像是忽然找到了倾泻的出口,这些话应当是他无法对日常所接触的那些人说出的,“大哥各方面都比我们优秀,父亲原本十分坚定的,我也就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做点儿什么。”
“忽然被告知要与所有以前往来的朋友断绝联系,因为他们的家族可能是大哥的党羽,” 说到这里,安鹤轩冷笑一声,“忽然被强迫去学习什么帝王心术,还必须得跟那些迂腐的老头拉帮结派,整天不是去见这个,就是去见那个,整日商量的,都是如何打垮自己向来信任的哥哥。”
安鹤轩转过脸来,他的眼神中有些凄惶,“其实我也不想跟冬荣断绝联系的,但是我母亲告诉我,冬荣一家会害了我们,因为当初大哥的母亲就与公主交好,我想说这都是上一辈的恩怨,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但母后就会严厉地训斥我……”
似乎还有许多未尽的话语没能说出口,安鹤轩却忽然停止了话头,自嘲一般,他笑笑,“抱歉,真的很久没跟朋友一起出门了,是不是吓到你了。”
我摇头,“站在你的角度考虑,的确,这些都是问题…… 你们都还将彼此当做朋友,这就够了,我想传达的是,谢冬荣也跟你一样。”
呆滞一般,安鹤轩凝视着我,许久后,他笑了,“挺好的,陶树,你让我感觉自己没有变似的,真好。”
安鹤轩或许觉得我理解他了。
然而我终究不是他,对很多事情也无法像他一样感同身受,我能做的,或许就只有这样,倾听,以及说出一些安慰的话吧。
或许真的是憋太久了,安鹤轩带我在都城中心逛了好久。
这个他曾经跟他的这个朋友一起吃过,那个他又跟他以往的某些小伙伴一起玩过,这家店几年前还开着,现在居然已经倒闭了,有些遗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