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徐致远来说并不难,但他故意做出纠结的神色来,将盘起的两条长腿往搬着往前一挪,距离够近了,就把下巴枕在俞尧膝盖上,说道:“难。”
“有什么难的,镇平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俞尧劝道,“他是关心你的。”
“不是说我,我努力克服一下还是可以办成的,” 徐致远挤出忧愁的表情,说,“难的是小叔叔你。”
俞尧:“?”
“我要你喊的哥哥,得是从早到晚的。” 徐致远腆着脸,黑眼睛晶亮,端着的是天真无邪一副模样,“早上一声喊我起床,晚上一声哄我睡觉,要咬着耳朵说。”
徐致远说:“尧儿,你看你能行吗。”
“……” 俞尧道,“我……”
“你看你,说要做交易的是你,又不肯等价交换的也是你。傻子都能看出来这有失公正,小叔叔,我是不是看我长得好骗故意欺负我?” 徐致远深叹了一口气,大义凛然地摇摇头,躺在他那一方小被子上面。
“什么等价交换……” 俞尧让他给气笑了,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反驳,便拎他起来让他回去睡,说道,“你要是荷尔蒙过盛,就去冲个凉水澡灭灭火气,别以为什么事都能找我解决。”
“你也知道我心里有火,那怎么不仔细想想是谁纵的,” 被拎到门口的徐致远动身,将他逼到门后处,拿起那本俞尧递给他的书,说道,“书上总教过什么叫’解铃还须系铃人‘。”
“…… 致远,” 俞尧总觉得他凑上来的呼吸有一种暧昧的热度,一只手推开他,说道,“这样逾矩了。”
徐致远清凌凌地看着他:“你把我当成个七岁小孩就好了,我只是想和长辈亲近亲近,哪里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