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最新的报纸你没看吗,说是在他学校查出了证据,他为了免拷打自己招的,” 王叔忽然把声音放低了,和他同桌的人见状下意识地凑过头去,说,“我一干儿子跟他关系挺好,他早就在我这里打听一个被抓的同袍会人,姓吴。那时候我就估摸着他的身份有问题了。报纸上八成说得是真的。”
客人说:“唉,那他这还有回旋的余地吗,这样判死刑怪可惜的。”
“你可惜一个杀人犯干什么。”
“其他的不谈,寺山死了难道不是大快人心吗。” 客人嗑了瓜子,将皮丢进盛垃圾的果盘里,说道,“再说又不是他亲自动的手,报纸上说只是’凶手的同谋‘。”
同伴道:“要真说是他亲手杀的,我还真有点怀疑呢。一个大学教授,知识分子忽然就捅了人,怎么着也叫人出乎意料。他这出谋划策,借刀杀人,不是我说…… 这就是读了书的才能干出来的。”
“反正他三日之后就上刑场了,现在怎么分析你都是你占理,马后炮。”
“哈哈……”
客人却有些犹豫了,道:“他的学生不是还集体上书说他无罪嘛,老师的品行怎么样门下弟子定然最是了解,万一…… 有冤情呢。”
“你不能看表象,你得讲证据,人证物证都确凿了。而且就算是有冤情的,以他这个同袍会社员的身份也得死。那句话怎么说……”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小二来上酒了,几人从盘里抓几把瓜子以做掩饰,小二笑脸挤挤地道了声 “客官们慢用” 之后走掉了,交谈声才又慢慢地恢复。
“徐家不保他了吗?他之前怂恿人去抗争外洋政府,不就是因为背后有徐家才安然无恙到现在的。”
王叔闷了一盅小酒,说:“八成是不保了。俞尧都进审讯室两天了也没见徐镇平出面。再说徐家还保他干嘛,告诉联合政府他们家是同袍会的同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