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此尚武之境,拓跋缺乃是凭武力弑君之人。
然而他的血统不及子楚太子,武力竟也不如太子, 需凭暗算才能将其逼至绝境。
这样的一个人, 谁知你何时就被另一个也不如你的人给暗算了呢?
你来路不正, 但我可是大商慈圣皇帝的亲孙女,太和公主。
若我屈身于你,待到你被人所杀,那人是否也要为了与维系与大商之间的往来,娶我为妻?
如此妻来妻去的,才真的会成为一件人人皆可染指的物品。
如此,既可笑,又可怜。
那……如果她让贺楼楚假扮成太子,撒下如此弥天大谎呢?
到时候,太子虽假,可太子妃却是真。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让分分辨不清。
且假太子不仅和真太子身量相像,还也能用得了龙雀天戟。
若是再一细想,无论是拓跋坚、拓跋宏、还是拓跋宝,此三人都与子楚太子的母族贺楼氏关系并不和睦。
而贺楼楚原本就是贺楼氏之人。
她便反而可借此联合贺楼氏,做到一箭双雕。
到时候,她一手哄骗,一手拉拢。
若是遇到能认出贺楼楚不是太子,且软硬皆不吃的。
她便……将其杀了!
此计虽险,却是真的可行。
夜已深,可赵灵微屋子里的灯却是一直亮着。
她看似是在给如何考这些朔方郡的士卒们写个章程。
可实际上,心中却是另有所想。
“哆哆哆。”
屋外传来有人敲窗户的声音。
赵灵微连忙起身,拉开了窗户。
只见先前已经让她想了好久好久的人现在就在窗外看着她。
两人在这夜色中对视了那么几息,而后贺楼楚便不等她邀请便翻进了她的屋子。
“我来给你擦药酒。”
窗户上出现了两个人的影子。
可带着药酒而来的贺楼楚,却是不再像前一晚时的那样,把烛台挪到没法照出他影子的地方来了。
他拉起赵灵微的手,把宽大的袖子向上拉开了些。
只见那节皓腕上的紫色指印现在已然向外散开了些,变成了青紫色。
它的确是在慢慢变好,却是看起来更可怖了。
贺楼楚看了那处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