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
这熟悉的声音,要不是自控力好,诸葛正我能落下泪来,他这一生兢兢业业为大宋的将来,最期盼的就是得遇明主。
只可惜先帝仅亲政六年就驾崩,如今的天子心性虽不差,耳根却极软,治国之才没有,琴棋书画却是样样皆精,一心扑在这上头,无心朝政之事。
君臣相见,威风凛凛的诸葛神侯难得期期艾艾,赵佶一看,立刻便道:“神侯,快替皇兄瞧瞧身体。”
诸葛正我一听,立刻便看向先帝,谭昭对上这双眼睛,难得地愣了愣,这才伸出手臂搁在轮椅扶手上。
“老臣僭越了。”
温润的内力透过皮肤瞬间侵入血管,赵煦很瘦,谭昭养了三个月还是很瘦,这跟他先天羸弱有些关系,后来又透支心力,如今的脉象就是先天不足造成的后天虚弱多病。
诸葛诸葛正我足足摸了半盏茶的功夫,这才皱着眉收手,同时这脉摸下来,刚才进门前的疑问也得到了解释。
缘是如此,难怪难怪了。
“如何?”赵佶有些担心地开口。
诸葛正我持礼回答:“太上皇身体虚弱,且虚不受补……如今之计,唯有慢慢调养,戒急戒躁,戒思戒想,方可好转。”
一句话,想活命就颐养天年,复兴大宋?想都不要想。
和谭昭给自己摸的脉相差不离多少,赵佶一听,当即大骇,连遮掩都没遮掩:“那我皇兄还如何君临天下啊?”
诸葛正我&无情:……
“不必为难神侯,此事朕心里有数。”
“皇兄……”
“介意我与神侯单独聊两句吗?”
赵佶当即挥手表示不介意,他在金国经历了太多,如今那点儿倨傲都消磨得差不多,他心里有怨有恨,但这份怨恨并不是冲着对他很好的皇兄去的。
等赵佶领着无情去内殿写药方,诸葛正我又跪了一下,这一跪才是实实在在的跪天子:“老臣,恭迎陛下回来。”
本是开心的话,却莫名带着股心酸意味。
谭昭有些难言,他坐在轮椅上,并没有阻止对方,当然了,以他现在的能力也阻止不了对方。诸葛正我是在拜他,却也在拜这个大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