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秦言,贺嘉时心里总算舒畅了些,片刻过后,又觉得心酸:这是陶英去世后的第一个除夕夜,秦言此时,难免会伤心难过吧。
贺嘉时掏出手机来,一边给秦言发短信,想要问问他在做什么,一边飞快地过桥,然而,一条短息还没编辑完,他却突然在观景台的路灯下见到一个瘦消的身影。
那身影实在太熟悉不过,化成灰他都认得,只肖得一眼他就知道,那就是秦言。
贺嘉时把手机塞回兜里,却没急着走过去,只远远的望着秦言。
他很想跟秦言说说话,哪怕只是随口说两句也好,就算是被秦言讥讽几句,也可以让他暂且排解掉家中的那些不痛快。
可他又明白,此时的秦言,大概是在悼念自己去世不久的母亲。
贺嘉时不太想打扰他。
于是,他只是远远地看着秦言,许久许久。
秦言的影子被晦暗的黄色路灯拉得老长,他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阴影落在两颊,像是一对翅膀,忽闪忽闪的。
他指尖夹着根烟,烟气在冰天雪地里袅袅飘散,脚边放了一打青岛啤酒,被拆的七零八落。
雪还在下着,落在秦言的头上、衣服上,留下一朵朵晶莹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