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头,不知该说些什么。
吃过饭后,贺军还没有起身的意思,于是贺嘉时便也坐着,整个家里,唯有李阿姨走来走去忙活家务的声音。
太安静了。
太压抑了。
贺嘉时不知道以前自己不在时,他们是否也是如此,还是因为自己的到来,让这个家变成了一个冻死人的冰窟窿。
他深呼一口气,站起身来,刚要将满桌的碗筷规整到身前,准备拿去厨房刷时,贺军却突然淡淡地说,“放下。”
贺嘉时一怔,他松开手。
“家里有阿姨,你在家用不着刷碗。”
于是,李阿姨走过来,麻利地接过碗筷,温声说,“嘉时,放着,不用你刷。”
贺嘉时只得讪讪地点头,于是他起身,刚从卫生间拿出拖把来,又听到贺军冲他说,“嘉时,跟你说了,不用你干活,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贺军的声音放大了不少,听起来就像是生气了。
听到贺军发火,李阿姨只得又从厨房出来,走到贺嘉时身边,把他手中的拖把放回原处,说,“嘉时,歇着去吧,阿姨来干”。
贺嘉时只得讪讪地冲李阿姨笑笑。
在这个家里,他是个彻头彻尾多余的人。
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仿佛做什么都是错的。
屋外风雨渐歇,客厅里的时钟“咔吧”、“咔吧”地响着,一秒秒丈量着时间,而这每一秒与每一秒之间,竟是那么的漫长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