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贺嘉时格外沉默的时候,秦言就会在餐后拽着他去学校里的小树林转转,贺嘉时无所谓可也无所谓不可,他跟在秦言后面,兴致缺缺。
大多时候,贺嘉时都勉强在同学面前支撑着,维系着正常的样子。只是他不再听课,也不再热衷于跟大家插科打诨。
晚自习时,贺嘉时总是将发下来的卷子和练习往桌洞里一塞,或是随便写上几道选择,就趴在桌上睡起来。
王来娣看不下去了,经常推推他,让他写作业,他表面上掏出作业来,可拿着笔,眼神却聚焦不到卷子上,一连几十分钟,一个字都没写出来。
回到家里,贺嘉时大多时候连衣服都懒得换,在床上一趟就是几个小时。
赵中亚对他的学习态度很不满,几次三番让他罚站,甚至要请他家长,可他却死活不改,老师走了,仍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周日,贺嘉时亦不再一大清早的起床了,他不再害怕面对贺军,相反,贺军倒成了那个躲着藏在的人。
于是,贺嘉时便一觉睡到自然醒,到了临近中午的时候,再不紧不慢地走到秦言那里。他摊开数学作业,做上一个小时,而后便望着窗外,一直到傍晚。
秦言看到他学习心不在焉,说他几句,他便点点头,像是在听的样子,可等到秦言不管他了,他又开始放空自己。
秦言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不太敢怨他,怕他生气,怕他伤心,便只能带着他出去转转、吃顿好的。
可一连一个多月,贺嘉时皆是如此。
秦言终于受不了了,一个周六的晚上,在回家的路上,他拽住贺嘉时的胳膊,“贺嘉时!你能不能别这样啊!”
贺嘉时心里一颤,尴尬而窘迫一瞬间将他击垮,他弓了弓身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