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秦言止不住冷笑,声音都在哆嗦,“我知道你是我爸,你还知不知道你是我爸!”
秦言的爷爷奶奶都是矿厂的老领导,后来秦建国毕业后,子承父业,接了班,父辈余荫尚在,所以一路顺风顺水。
往日,除了他的父母和陶英管着他,他再没在哪里受过气。到如今,秦言的爷爷奶奶早就撒手人寰,就连陶英也去世了,现在,任谁见了秦建国,都要叫他一声“秦主任”,他何尝受过这样的教训?
秦建国气疯了,他失了理性,什么话都敢冲自个儿儿子讲,“看看!看看你妈把你教育的!身为一个老师,把自己唯一的儿子教成这样,这是失职!”
贺嘉时心里地火“噌”地一声往外冒,最开始,他也曾站在一个外人的角度,为秦建国的薄情寡义找过理由,甚至强迫自己,不要以自己的感知与观念去评判他人,可当他听到秦建国肆无忌惮地指着起陶英,这一刻,他只觉得,秦建国简直不配做别人的丈夫、不配做秦言的父亲。
且不说教育子女本就是父母两个人的事,也不必说秦言本身是一个多么勤勉、优秀、独立、善良的孩子,就单论他长期以来对秦言的教育与成长不闻不问,结果到最后稍有不满意就指责起自己逝去的另一半这一点,在贺嘉时眼里,秦建国就已经不配当人了。
他把手搭在门把手上,正欲进屋,接着便听到客厅里传来了“嘭——”地一声。
客厅里,茶几被秦言掀翻,紧接着,就是杯子、盘子掉落在地上,“噼里啪啦”乱成一片。
贺嘉时从门外听着秦言痛苦的叫喊,“你哪来的脸面提我妈!”
贺嘉时再也忍不住了,他猛地拉开屋门,而客厅中愤怒的一家却尚未注意到他的到来——
秦建国彻底丧失了理智,他左手拽住秦言的衣领,右手飞快地朝秦言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