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英那时候流连病榻,已经站不起来了,可她的意识却很清醒,他早看透了自己丈夫是个怎样龌龊下流又懦弱无耻的货色,坐着轮椅,勉强与秦言一起办了房屋过户,把N市那套房子留给了自己唯一的儿子。
她太怕了,怕秦言失去了母亲之后再“失去父亲”,怕自己的儿子有了后妈以后就会有个后爹。
她的人没办法陪在秦言身边,多给儿子留点钱财,也算好的。
秦言什么都懂,他是个早慧的孩子,经此一番更是对夫妻感情看得明明白白,可那时的他又怎能把这一切都告诉贺嘉时?
非但不能告诉,他还要刻意隐瞒。
他不想让贺嘉时知道自己的父亲原来是这个模样,更不想让他同情自己的母亲。
贺嘉时怔了几秒,摇摇头,说,“言言,妈妈不可怜的。妈妈是个优秀的老师,负责的母亲,是个非常非常好的人,她虽然没能活很久,没能看着你长大成人……可她的人生却非常有意义、有价值。”
“妈妈一辈子勤劳努力,负责坚强,她影响了那么多的学生,也影响了你、影响了我,她是个非常非常棒的人。”
“她一点也不可怜。”
在评价陶英时,贺嘉时甚至从未提到过秦建国的名字。
而听了贺嘉时的这些话,秦言心里终于舒坦了几分,他终于明白,脱离了秦建国,陶英的人生虽然短暂,却也未曾有过污点。
他点点头,眼圈不禁红了,吸吸鼻子,说,“嗯,你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