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嘉时下了晚自习是绝对不肯再学习了,他闲着没事儿干,又不想催促秦言,便随便打量了扫了教室几眼,却看到牛超竟然也没离开,而是一本本地往书包里装书。
步入高三以后,平日的晚上,学生们大抵都不会带太多东西回家,反正教室就快要成为他们第二个家了,最多也只不过带几根笔,几张讲义或是习题。
贺嘉时随便地问道,“你明天不来了?”
牛超“啊”了一声,这才注意到贺嘉时与秦言还在教室,“不来了,这几天家里有点儿事儿,都不来了。”说完,他小声嘀咕了一句,“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学啊,有什么可学的。”
贺嘉时皱皱眉头,下意识地看了秦言一眼,却看到秦言身形一僵。
贺嘉时对牛超的厌恶顿时到了顶点,懒得再与他搭腔。
牛超自是看不出贺嘉时的情绪,又或者是根本不在乎,他终于把书包装好,鼓鼓囊囊地背在身上,但却不急着离开,反而走到贺嘉时跟秦言身边。
他探了探头,看着秦言的卷子,指着秦言苦想的题目,“嗨”了一声,说,“这道题啊,这道题简单,求导、裂项、再取倒数嘛。”
牛超搓搓手,像是深信自己这几个似是而非、模糊不清的词语就是什么锦囊妙计,又或许他根本没想告诉秦言自己的思路,只不过是在享受这种居高临下的、睥睨他人的骄傲。
他喜滋滋地看着秦言,可整间教室,却只有他自己的独角戏。
秦言从头到尾都没抬起头,更遑论与他讲话了。
于是,牛超只能讪讪地把胳膊搭到贺嘉时的肩膀上,故意说,“秦言怎么不理人啊,该不会是学傻了吧?”
牛超满身的汗馊味儿,贺嘉时又对他厌烦至极,连忙把他的胳膊挥开,语气不善地说,“你少说两句话能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