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串数字太过熟悉,秦言怎么都忘不了。
接通后,秦建国先是骂了他一顿,“白眼狼,过年也不知道回家,还真把N市当自己家了?”
而后,秦建国又不知怎地把话题扯到了自己幼子身上,极尽所能夸耀那孩子是如何聪慧、漂亮。
秦言听得脑子发懵,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却也没有力气再将电话挂断。
许是听出了秦言的心不在焉,秦建国严厉了许多,“这是你弟弟,跟你血脉相连,是这个世界上跟你最亲的人。”
秦言不理这一茬,也根本不搭腔。
秦建国碰了个冷丁子,终于不提这些了,只语气不善地说,“你就不该去什么省实验,你跟你妈一样,心气儿高。”
提到亡妻,秦建国不免想起了以前被“管教”被“束缚”的日子,他心里恨得发烫,说,“你们心气儿高是好事儿,可也得看你们有没有这个命啊。”
“别搞到最后,只能过个二流人生。”
秦言的心脏倏地一紧,他关上电话,浑身都颤了两下。
贺嘉时正擀面皮儿呢,察觉出秦言不对劲儿后,连忙问,“怎么了?你爸的电话?”
刚刚的通话,秦言从头到尾只答了两个“嗯”,贺嘉时全然不知电话对面的人说了些什么。
秦言缓缓站起来,他没说话,只摇了摇头,然后徐徐回到卧室,走到书桌前,坐下。
他正要摊开课本,贺嘉时彻底火了,做了两个深呼吸,怒道,“大过年的,你还有完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