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停课也好,为难也罢,左右离高考只剩下了两个月的时间,就算把他们开除又能如何?高考报名已经结束了,拿着准考证断然没有不让他们考试的道理。
更何况,学校又怎么可能听赵中亚信三言两语的疯话,轻而易举地把秦言这样的名校苗子开除掉?
对于贺嘉时来说,他从没想过要考上什么名校,他相信自己能改变命运,却不相信自己能靠考入名校这条路径来改变命运。他只想上个普普通通的本科,一边赚钱,一边陪在秦言身边罢了。
想到这些,他便不怕了。哪怕是最坏的结局,他也自恃可以承担。
但秦言却不一样。这么多年,他所接受的、见识的,从来都是知识改变命运。他坚信对他而言知识和名校光环是最快也是最合适的变现渠道,也是他唯一的依仗。
他当然知道就算被停课也照样可以参加高考,可他太需要待在那间教室里了。
只有坐在那间教室里,他才能保持镇定,只有跟这些并不可爱的同学、老师在一起,他才能维系自己的学习习惯。
赵中亚太懂得如何掐住他的死穴了,他不怕被骂,甚至不怕体罚,他最怕的就只有被停课。
赵中亚又太毒太狠了,正是由于知道秦言是“小镇做题家”,正是由于知道秦言的心里状态不佳,所以他才这么的有恃无恐。
而秦言只能忍耐。别无他法。
贺嘉时自然明白秦言的焦虑比自己更甚。他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秦言的肩膀,“言言,教导主任已经批评过赵中亚了,我们肯定不会被停课的,别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