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盯着眼前的贺老爷子,真怕自己一个放任,做出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
可他只能忍耐。忍耐。忍耐。
还没等到贺嘉时找到机会溜出去,家里就围起了一堆人。贺军、贺民、连同贺照,全都来了。
贺嘉时懒得见到他们,便将自己关在卧室里,连个照面都不愿打。可饶是如此,这些人的争执却一声不漏地全部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贺军、贺民轮番上阵,贺军看向贺照的眼光中满是鄙夷,仿佛当初将儿子过继到贺家是贺照一厢情愿的似的,他讥讽道,“儿子是你生的,爹娘替你养到十八,现在该你管管了。”
贺民立马扇风点火,“就是啊,你自己生的儿子,现在倒好,丢的全是贺家的人。”
贺老爷子对两个儿子的说法甚是赞同,他颔首不语,怡然自得地仰在沙发上。
贺照低着头,她向来胆小怕事,性情懦弱,既没有主意,又没有钱财,当初父亲逼她将儿子过继,她就只得照做了,如今父兄口口声声说贺嘉时长残了是自己的责任,她也只能担着。
她这辈子过得憋屈,活得无奈,她从未自己做过什么决定,可到最后,什么责任却全都落在了她的头上。
贺军的脸涨得通红,满是油渍,咬牙切齿地对自己妹妹说,“要不是你找了个那样的老公,我们用得着管你儿子的事儿?他害得我老婆孩子都没了,这个账我们要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