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阙玄又私下找了易南淮,将安安重塑肉身的事仔仔细细地了解了一遍。阙玄心里乱,还忍不住与易南淮一起对月酌杯,大倒了一番苦水。
易南淮眸中深沉,杨舒至怀个孕就怀了一千多年不是没有原因的,阙玄的体质十分特殊,据他所说,是继承了远古漉泽大帝的血脉,整个遗族代代单系相传,但据族中的记载,这血脉在阙玄身上是前所未有的强盛。
杨舒至孕育这样的血脉,却得不到足够的营养,当然孕育的时间就长。如果他当时和阙玄在一起,能够得到阙玄和遗族的帮助,最主要还是阙玄,他孕育安安和宁宁这对双生子,最多花不了十年的时间。
听完之后,易南淮并没有对阙玄的行为发表什么意见,一是他们还没熟到这种程度,二是他也没脸说阙玄什么,毕竟在他看来,他上辈子亏待微生良,不比阙玄好到什么地方去,就连这辈子,都尚有不好的地方。
半斤八两罢了。
但好在他们还有无限的未来,易南淮势必要将微生良护在心上最柔软的那个地方。
“那道友你准备如何?”易南淮往自己嘴里倒了一小口酒。不论遗族那令人反感至极的作态,他们族内还是有很多值得夸耀甚至自豪的东西的,这酒就不错。
阙玄沉郁地说:“舒至受了太多苦,我只能尽可能弥补他和两个孩子。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还是希望他能接受我。我钟情于他,更希望能对他负责。”
易南淮点头,这还比较像话。只不过看两人目前这种状况,要修成正果,恐怕需要花费很多精力去经营。
阙玄和杨舒至,就像两棵本该长得枝干交缠的树,却被迫在中途分开,然后各自在不同的土壤上yxzl。都长成大树了,再想合到一起,当然要比原来花费更多得多的心力。还只能慢慢来,急不得。
阙玄又问,“安安重塑肉身之事,还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吗?”
易南淮道:“没有,杨道友什么都备好了,你只需要贡献一根骨头。”听此,阙玄心里更酸涩了,“那,什么时候能进行?”
易南淮:“只要你准备好了,随时可以。”
阙玄对着半缺的月亮闷了一大口酒:“当然是越早越好,那就明天吧。劳烦道友相助,我阙玄记下你一个大恩。”
“说恩情倒是不必,朋友之间,分内之事。”
恩恩怨怨,易南淮怎么可能让阙玄那么轻易地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