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困得不行,但是不想睡,就想看着这个人。
季凉意嗯了一声。
“你今天在做什么?”
江潮问。
“上午有课,下午在买东西。”
“买什么?”
季凉意回想了一下。
“茶几,抱枕,盆栽这些。”
江潮忍不住笑了。
“是不是我原先的布置太没有人气了?”
“还好吧。”
江潮贴近他的脖颈,蹭了蹭,“我不太会过日子,”他顿了顿,“你不会嫌弃吧?”
“没事,反正你有钱。”
“……”
这人平时不是挺会说情话的吗。
“咬你啊。”
江潮恶狠狠地威胁道。
季凉意有些无奈。
“你咬的还算少吗?”
从他见到这个人开始,身上乱七八糟的伤痕,都是这人咬的。
还家财万贯的富家公子,都快赶上狗了。
江潮没说话,以实际行动证明他是一条,呸!
他凑上去一口就咬住了季凉意的耳垂,咬到一半的时候,许是有些舍不得,又停了下来,用湿热的舌尖舔了舔,“因为你是我的。”
他重复了一下,强调道。
“季凉意,你是我的。”
所以他得时不时标记一下。
季凉意的脚步一顿。
“江二少,”他的声音很轻,但两个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我活不久的。”
江潮的手紧了紧,“我知道。”
季家的遗传病,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发作,病发开始,只剩两年。
主角资料上的显示,无法更改。
也就是说,这病在这个世界里,无药可救。
“所以,你别把心搭我身上,”季凉意继续说,语气淡淡,“浪费。”
“我乐意。”
江潮吸了一口气,声音低了几分,“我就乐意喜欢你,我就喜欢你,你这么好,喜欢你的人也多,难不成每个你都要管?”
“不是、”“那你别管我。”
江潮打断了他的话。
他这个人一直以来都没什么要求,从没有什么得过且过,运气太差,要想活下去,只能尽力拼搏,挣得一线生机。
但谁能知道,到后来,活着对他来说,反倒是一种痛苦,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活着,难过,死了,又隐隐不甘。
所以他真的没什么渴求,唯一冒犯压抑的执着,就是这个他甚至都不记得何时见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