舸笛听罢便走了过来, 他目不能视, 若是想知道这信是什么还是只能让姜逸北帮忙。
姜逸北明明自己也想拆开看的,但是听舸笛这么干脆的让自己拆开,又开始揣着点儿坏地打趣他,
“真要看?这要是你家祖辈的情书,到时候羞得可不是我?”
舸笛道,“要是有什么肉麻的话,也是要你念出来的,只要你不羞我便是无所谓的。”
姜逸北挑眉,感觉自己扔了个回旋镖,这转了一圈又扎回到自己身上了。
他重新低头打量着手上泛黄的信封,心道该不会真要自己念些什么“思君令人老”或是“愿做深山木”的句子吧。
舸笛不慌不忙地等着,似乎是半点也不着急。
姜逸北犹豫了一下,才打开信封把里面的那张纸给抽了出来,“我可看了啊?”
舸笛:“嗯。”
姜逸北翻开折好的纸张,看了个开头,便把一颗心放下了。
这是床上那位第七代阁主写给后代子孙的。
姜逸北也没一句一句地念,只大略扫了一眼,然后精简地告诉舸笛道,
“你这位祖宗说,若是阁中有难,可带走这屋中的宝物,但为了防止被人随意取走,所以此物需以自己的性命来换。且宝物用完需得归还,否则死无全尸——啧,真是位慈爱的好祖宗。”
先要拿命换东西,要是换完不还,那你就尸体都别想有。
舸笛却没在意这个,只是问道,“他没说天鉴匣在何处?”
“没,”姜逸北笑道,“可能想要和你们玩儿个捉迷藏。”
姜逸北随手把这封信重新叠好,又装进信封,放回了桌子上,“要不我帮你翻一下?”
反正这屋子也不大,姜逸北觉得翻翻应该挺快的——毕竟这瞎子找东西好像也不太方便。
舸笛摇头,“暂且不必。”
他只是觉得,这位先辈已经把使用天鉴匣的代价说出来了,还要求了归还。这便是同意后世在危急时刻使用它了的意思。
既然已经同意别人使用,那便没必要还特意把东西藏起来等人找。
这东西应当就放在显眼的地方才对。
此时,梁上的那只麻雀突然叽叽喳喳地叫了两声,然后展开翅膀准备从屋子里飞出去。
但是也不知是不是这小雀眼神不大好使,居然迎着光一头撞在了窗棂上。
这一撞可不得了,估计自己把自己惊着了。瞬间开始在这屋子里扑棱棱地乱飞,又撞了几下,越撞越慌张,估计头也撞晕了。
一个没留神,直奔着那青衣白发的男子去了。
可这小麻雀还未近身,突然之间寒光一闪。
甚至都看不清楚发生了什么,那小麻雀便被凌空划成了两半,掉落在木质的地板上,血瞬间染开。小脚弹动,空抓了几下,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