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挎着药箱便走了过去。
舸笛对柳倚春的脚步声熟悉些,所以人还未到,舸笛便朝着柳倚春的方向点了个头。这边邱欢也跟着看过去,正在汇报近况的声音也自觉停下了。
柳倚春坐下便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回玄机阁了吗?”
舸笛笑了一下,“有事回来一趟。”
柳倚春一点头,只当舸笛复仇之事还未来得及开始,此时便道,“回来就好,不染城终归还是安全些。而且旧事已过,楚蹊应当也是希望你好好活着的,不必非要复仇。”
舸笛冲着柳倚春笑了下,心知反驳无用,所以并没有开口反驳。倒是柳倚春瞧着舸笛的面色似乎有异,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他与舸笛在这不染城中待了三年,舸笛身上的伤病都是他一手负责的,所以柳倚春对舸笛的异状总是格外敏感一些。
柳倚春看了两眼,突然道了一声“得罪”,然后伸手搭在了舸笛的手腕,二话不说就开始切脉。
舸笛一怔,倒是也没挣脱。
他也没想到柳倚春居然会第一眼就看出他身上有问题。毕竟蓉蓉姑娘专门诊治了一番,也没查出什么来。
只是中毒的事实在不适合在大堂声张,他便让旁边坐着的邱欢去找掌柜的要了一个房间。横竖今晚也是要在这里住下的,也用得上。
柳倚春瞧着邱欢听话地去柜台的模样,“原来他是你的人么?我听说是他将药藤送进不染城的。”
舸笛也没否认,“是姜逸北取的药藤,交由他送进来的。”
柳倚春点头,没太大的兴趣,也没细想姜逸北把药藤给了邱欢自己做什么去了。
只专心手下的脉象,并道,“最近可有什么不适?”
舸笛犹豫了一下,还是老实道,“不久前曾有脏腑绞痛于夜间发作。”
柳倚春又道,“可是内伤?”
“不是,”舸笛顿了一下,道,“此处说话不便,待会儿说罢。”
柳倚春收回了手,道,“听你这语气,似乎是知道你身体怎么回事?”
简直不能再清楚了。舸笛心道,怕是接下来不是请你看病,而是请你帮忙排算死期。
转眼邱欢就就已经办妥了。有小二来带舸笛与柳倚春上楼。
进了房,关了门,舸笛才把自己中毒的事情掐头去尾说了一下。
倒也没多具体,他料想柳倚春应当也不关心那些细节,只粗略说了自己误入先辈安寝之地,中了毒,以先辈留下的讯息来看,怕是活不了多少时日。
柳倚春听罢,又再诊查了一遍,却没有给具体的结论,只不过神色确实不大好看。
想来这毒也确实不是什么善茬儿。
舸笛倒是想得开,压根不问“这毒能不能解,怎么解”,直接开口问“大约还有多少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