舸笛去找了柳倚春,他突然就觉得放不下了。日子越近越放不下。
世上那么好,还有那么好的人。
我为什么要走?
柳倚春拿着那瓶子药粉研究了七八天,依旧是一筹莫展。
说那是一瓶子炭粉都不足为过。
两个人相对而坐,聊了一会儿。直到姜逸北找过来把人接了回去。
姜逸北接着人想到旧事,问舸笛怎么舍得把天鉴匣的钥匙给了自己了。
说起来那钥匙还被他收了回来,现在挂在他脖子上。
舸笛笑了笑,说钥匙原本有两份,一份在自己脖子上,已经用掉了。另一份是因为自己当时去复仇也没多大信心,恰巧那时在姜逸北手上,心中一动就存在他那儿了。想着若是败了,也免得两把钥匙都落进舸翁亭手里。
原来还没觉得什么,只是时到今日,舸笛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原来那么早就相信姜逸北了。
姜逸北笑说那可是好,两把钥匙,正好一把给你,一把给我。说罢要去捞舸笛脖子上的墨玉葫芦,捞出来看了一眼,突然惊觉这玉葫芦在阳光下的色泽似乎是不大对。
玉质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流动。
这个葫芦原本是装毒液了的,这么一想非同小可。于是匆匆带着舸笛回去找柳倚春。
细看之下,都觉得这葫芦有异。
于是寻了一个干净的金碗,将墨玉葫芦放在其中敲碎了。
果不其然,葫芦壁居然是中空双层,而这层空隙里面容纳的液体,自然是蹊跷。
柳倚春将碎玉滤过,留下液体试了试,结果真不出所料,似乎有解毒之效。
姜逸北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就怕自己太过欢喜,然后骤然惊醒发现这是一场梦。
舸笛则是啼笑皆非。那个在家谱上因为“疯魔”而未能着墨太多的男人,居然是个如此温柔的人。
说善也善,说恶也恶。仿佛在说“药我留给你们,仁至义尽,能不能找着就全看你们的造化”。
也不知若是擦身而过,地下碰见的话,知道自己离解药那么近,会不会欺师灭祖地暴打他一顿。
不过,好像他有晏师护着也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