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知远是庶子,按规矩根本就不应该广邀宾客给他庆生,就是她所生的嫡长子也是逢整岁或是一些特殊的年份才能大办。

彩珠来王府的时间不短了,这些规矩难道会不懂?分明就是想以此来抬高自己儿子的身份!

“王爷,这会不会有些不合规矩?”

定南王妃忍着气用尽量平和的语气提醒道。那日她会在清玄散人面前失态是因为心里着实害怕,现在面对彩珠的这些个没规矩的穷亲戚,即使再生气也不肯失了王妃的体面。

如果她自己不够端庄高雅,又怎么能衬托出这些人的形容粗鄙?

“王妃这话就不对啦!规矩是给俺们这些凡人的,小远是天上的星君呐,王爷就是星君的爹,还用守俺们凡人的规矩吗?”彩珠的大哥抢了话,说完又讨好地问定南王道,“王爷您说是不是?”

定南王原本就宠爱他这个小儿子,这几日听人吹捧多了,即便心里对他这儿子是不是星君转世还存疑,但也是越看越喜欢,宠爱之情更甚从前。

至于规矩嘛,撇开星君这一说,他跟高祖皇帝可是实打实的结拜兄弟,先帝都得喊他一声世叔,更别说新登基的小皇帝,那都是他孙子辈的了,见着他也是客客气气。

皇帝尚且如此,朝野上下还有谁能管得了他?

这么一想,他便对定南王妃刚才的提醒不满起来,瞪眼道:“本王给儿子庆生用管什么规矩,就这么定了,老齐你去写请帖,明个儿一早就着人去发。”

管家老齐领命去了。

定南王妃气得脸色煞白,实在装不下去,推说身体不适,从彩珠的房中离开,隐约听到身后彩珠那几个哥哥们还在吹嘘自己妹妹出生时就有什么异相,算命先生给批过字说是有大福气之人……

呵,连出生时有异象都编得出来了,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

她回到自己房里,站也烦坐也烦,横竖都不痛快。

她身边的这几个婢女里就属小棠最可心,但凡她有个什么需要,往往还不等开口小棠就给她办妥贴了。

活儿有小棠做,其他人自然就乐得躲懒,时间久了,小棠一不在,这些人都忘了该怎么伺候人,茶水冷了都不知道换,一点眼见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