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潋滟是从何处弄来解药的,这解药只有城主有,若是被城主发现她窃走解药,恐怕会被罚得很重。她肯为了自己冒那么大险,却又非要把自己抓回去……真是。
摧锋不由得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他和潋滟的关系不算差,甚至还算得上是朋友。只是他们的想法差得太多,潋滟很乖,而他作为一个工具,并不能算得上听话。所以他敢逃,还想过带着潋滟一起逃,而潋滟并没有同他一起,还追了过来,要他回去。
她就那么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己回去,城主就会放过自己。
入夜之后,摧锋渐渐发觉体内的气息开始蠢蠢欲动。
全身经脉如同有千万根针在刺一般,好在这钻心的疼痛来得并没有那么快,还给了他一点反应的时间。这种感觉出现的时候,他并没有打开那个瓶子。
解药仅仅能缓解他的疼痛,并不能阻止他的癫狂。毕竟这里是柳家,不是什么荒郊野外,他还不如不服什么解药,疼痛至少还能消耗他的力气,让他不至于那么失控,发起疯来伤到柳家的人。
摧锋起了身,将手腕上的铁链一圈一圈解下,又在房里看了一圈,寻找一个可用之物。最后他又一圈一圈把锁链缠在了床脚,锁好一只手后都不好动作了,只能连牙都用上。
把自己双手完全捆好之后,那种疼痛也愈发强烈起来。疼痛逐渐深入,一点点抽干了他的力气。
“呃……”他蜷缩在床脚,忍耐着体内的疼痛,意识开始变得模糊。
房里早已暗下来,而他的眼眸中慢慢生出了一种诡异的红色,在黑暗中亮得可怕。很快他的身体就开始剧烈地抽搐起来,喉咙里也不断泄出痛苦的叫喊,但十分压抑,根本没有人能听到。
想要发泄,但锁链锁住了他,他动弹不得,疼痛也很快让他没有了发泄的力气。
这一夜,他便一个人缩在黑暗里挣扎、痛吟,直到完全失去意识,直到天亮。
湛然山庄里的所有人都没有发现这一切,直到第二日早晨。
柳希夷醒得不算早,也不算晚。好歹是舒舒服服睡到醒了,醒过来的时候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身体状况还算不错。
照例用完早膳,喝完了药,他也没什么事可做,便去书房继续看看书消磨光阴。然而没翻几页,柳渊便进了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