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道青峰寨二当家生气杀人的时候惯会笑,那场面骇人。正如她此时弯起的锐利唇线,宛若隐在暗夜中的一把弯刀,危险锋利;又像潜伏在丛林深处捕猎的毒蛇,阴冷悍戾。

戚锍见她如此表情也怂了不敢再多废话,赶忙从怀里掏出两个劣质的青瓷瓶递过去,露出发黑的牙花子拍拍关荇的肩:“这不是急着给你送药来了吗。万一等会儿做到一半药效没了多扫兴啊!那林洛离可是当年天下第一刀林宿元的独子,颇得真传,真打起来怕是连老二你也不好对付。”

“那二姐就先行谢过三妹特地沾霜冒露前来送药了。”耳边的笑声刺耳又下流,关荇眼底闪过几丝厌恶,接过那两个装满淫|邪之物的瓶子在手上把玩片刻,语带不屑地阴笑着,“有了你这东西,管他什么林四元还是林九元的儿子今天也得沦为我胯|下的娇花,多亏了三妹你!”

戚锍的脸色瞬间不太好,躬着腰哂笑道:“也没什么,咱们姐妹谁跟谁,二姐你玩得开心就好。到时候也给我留点肉吃就行...”

关荇冷笑了两声,也不愿意再跟她废话。

她先是抬头假意看看天,然后握着门框着急道:“我看天色不早,老三你啊,还是尽早回吧!”

砰——

木门再次被关紧,毫不留情地砸在了戚锍肉瘤一样的紫红鼻头上,打得她措手不及,捂着鼻子哎呦大叫一声,疼煞了心。

这下她也算是明白了关荇跟她这儿做戏呢,气得朝门上吐了几口唾沫星子,袖子狠狠一甩离开了骆驼峰,赶着回房找人泄火。

至此,这一夜的不安稳也暂时告一段落。

关荇对付完戚锍顿时神清气爽,悠闲地栓了门。

屋子里燃了灯重新亮起来,她隔着几叠纱帘看到被留在床上的那道身影待在原位一动不动,像死了一样冷寂。

不识时务也不会看人脸色,果真是个臭脾气,和他那个早死的母亲如出一辙。

林洛离,林宿元的儿子,十四年前枯木崖一战后便嫁到晋阳山庄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