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夏想到什么,强势拉过庄名的胳膊,撸起袖子一看,手腕处有条深深的握痕,再往上却没什么。
他压低声音,深沉的眸子攫住庄名的眼,诱哄道:“韩扬找过你,对不对?”
后者像是被这个名字刺激到,突然挣开祁夏的手,力气极大,爬起来踉踉跄跄地往树林深处跑,一边跑一边叫:“不要告诉老师,不要告发我,我没有,我没有……”
祁夏被推倒在地,手被一块石头的尖角划破,顿时淌出血来。
宋昊连忙扶他起来,拿袖口给他擦伤口,眉头皱得紧紧的:“现在咋办,他疯了,还跑了,可我们也没干啥啊。”
祁夏看着庄名跑开的方向,掏出手机给校卫打电话,嘟嘟声响起,他抽空对宋昊道:“是他自己把自己吓疯的。”
庄名胆子小,心思却不小,又极重面子,从他刚才的表现祁夏就确定韩扬找过他,说了些什么他大概也清楚,但能把庄名吓成这样的,只有他自己的恐慌和反复的假想。
说到底,还是他自作孽。
打完电话后祁夏拎起书包,打开手机手电筒照着路往那个方向走,宋昊一把拉住他:“你都打电话给校卫了,他们会来找的,咱们先回去吧。”
祁夏看他一眼,抽出手:“昊子,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们的同学。”
况且是他们把他堵在小树林里的,不管不顾说不过去。
学校的小树林不大,祁夏和宋昊两人没找多久就听到校卫找到人的消息,只是人是找到了,却变得疯疯癫癫的,一会儿笑一会儿哭,一会儿害怕地直哆嗦,一会儿又破口大骂,跟中邪了似的。
祁夏把早就编好的说辞陈述一遍,宋昊在旁边附和,两人没被多盘问就回了宿舍。
回去的路上宋昊欲言又止,祁夏瞅瞅他,憋着不问的模样活像便秘。
“好了,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他无奈道。
宋昊抠抠额角,眉头皱得死紧:“夏夏,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直觉告诉他跟国庆期间发生的事有关。
祁夏想了想措辞,言简意赅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掠过了他和韩扬的那晚。
宋昊听完直咂嘴,感叹道:“我以前只觉得庄名这个人很烦,喜欢打小报告,瞧不起差生,天天自视甚高,但没想到他还这么坏,为了一己私欲啊,居然断送别人的前程。”
“这样一想,他被自己逼疯也是报应啊。”宋昊说完连忙拍拍嘴巴,“呸呸呸,宋昊啊宋昊,你可不能说这么没良心的话。”
“我估计他会被学校劝回家吧,这个状态根本没办法学习,如果能在高考前恢复还好,如果不能……啧啧啧,只能来年再来了。”宋昊咂咂嘴,所以说人还是不能做坏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