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事也古怪,像有人在故意整童家,会和刚才那个少年有关吗?
想法刚冒出来就被赵长庚否决,少年年纪轻轻,哪有那么大能耐,童家肯定是得罪大势力了。
U盘被收进衣服兜里,青年扫了眼手机上来自童雅雅命令式的邀请,嘴角扯出一个讥讽的笑。
都什么时候了,大小姐还没搞清楚状况呢。
清明过后春雨微凉,流感高发时段里祁夏很不幸地中招了。
喷嚏连连就算了,居然还发起了低烧,周末校医院又没人,韩扬就把人领到省医院。
祁夏闷闷地把下半张脸埋进校服衣领里,整个人说不出的疲倦。
给他一张床,他能原地躺下。
韩扬拿完药水就见少年靠在墙上,头一点一点的,昏昏欲睡。
走上前把人轻轻拍醒,韩扬摸了摸额头,还是烫。
“走,去挂水。”
祁夏被他牵着在医院里团团转,乖巧得不行,让往哪儿走就往哪儿走,软趴趴的一只。
输液室里人不少,两人一前一后跨过好几个人才找到一张空位,还没坐下就被一个老大爷占了。
祁夏看那老大爷腿脚不便,旁边挂水的老奶奶冲他们不好意思地笑,他也说不出什么来。
“哥,我们搬两张凳子坐边上吧。”他拉拉气场低得吓人的少年的衣袖,软软道。
韩扬看他一眼,紧抿着的唇软化些许,让他在这儿等着。
等韩扬搬凳子过来时,少年靠着椅背都快睡过去了,护士正好叫到他们,祁夏一个激灵差点没头栽地。
韩扬撑住少年,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胸前蹭了两下,很快抬起来往后仰,脑袋的主人一双眼润润的,眼角泛着红。
小护士抿着唇笑了下,让他坐好,两瓶药水往架子上一挂,拿着针头怼了上来。
祁夏血管细,针头用的最小款,紫色的,饶是如此护士还是费了一番力气才弄好。
滴速调到合适的速度,祁夏仰头看它慢慢地滴,看着看着就更困了。
硬凳子坐得并不舒服,玩手机都不得劲,韩扬看了眼耷拉着脑袋的少年,拍了拍自己的肩头。
“靠一会儿,我看着针。”
祁夏嘴上说不太好吧,身体却非常诚实地往那边偏,他实在太疲惫了,恨不得睡过去。
输液室里并不安静,小孩子的吵闹声,大爷的咳嗽声,还有护士的喊声,少年却很快睡着了。
韩扬目不斜视地盯着正前方的挂壁电视,一只手缓缓挪动,握住少年有些冰凉的手。
祁夏睡得很沉,睡醒后精神好了不少。
他发现自己被挪到了皮椅上,调成合适的角度,让躺着的人很舒服。
吊瓶换了一瓶,滴了大半,估计再过半个多小时就能滴完,韩扬不在身边。
挣扎着坐起来,睡得有些蓬松的头发凌乱地翘着,祁夏用空着的那只手抓了两把,去找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