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时快砸到山地上之时,不可置信的一幕发生了——

幽寂的山谷中间忽然裂出一条蠕动的数百米裂缝,旋即裂缝像是被点燃的火焰燎原百草迅速扩大,犹如巨型野兽张大血盆大嘴,等待食物主动送上门。

而萧时正中其怀,坠入了这幽幽的黑洞中。

随后,野兽缓缓合上了嘴巴,重新回归为寂静无人的深山,月色朦胧,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日月在无声无息中交替,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萧时是被踹醒的。

踹的人似乎也没什么力气,只能挑着弱点处慢吞吞的一脚又一脚踹过去。

费力地掀开眼皮,入目的第一眼,是一张驴脸。

小毛驴担忧地瞧着它,见人醒来,也就停下了蹄子,英俊的驴脸一夜间苍老成癞皮狗,堆积着深深的皱纹。它蹒跚地窝在萧时身边,仿佛知道接下来它们两要同甘共苦一般,一阵唉声叹气。

昨夜的事实在是太过刺激和惊悚,导致萧时如今醒来,整个人都处于茫然的状态,脑袋里全无昨日印象。

呆呆地看着面前的毛驴,萧时自言自语道:“我怎么牵着一条小毛驴?难道我是阿凡提?”

小毛驴有气无力地啃着地上的草,懒得理她。

萧时打起精神大致望了眼四周。

深山老林,杂草丛生,特别是周围的树,高大的不像话,百年的岁月在粗粝的树皮上刻下无法抹去的痕迹。

偶尔能看见形状怪异的黑色巨鸟从空中一掠而过,萧时和其中一只对上眼,零点几秒之间,她似乎看见了……人的头颅。

而这片天空,是不祥的赤色。空气中浮动着肉眼难以察觉的细小血珠,但数量太多,密密麻麻的织成了淡色的血雾,笼罩住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