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还在不断地从萧时的腹部向外伸。
萧时倒在地上,血痕顺着惨白的脸颊蜿蜒而下。
人疼到了极致,竟是发不出声音的。
商人被眼前的血色怔住,咬紧牙关从虚空摸出一把刀,狠狠地挥向紫黑的手臂,将它斩成两半。
“萧时,萧时!”商人眼中泛起泪光,小心翼翼地扶住萧时的上半身,有一瞬间,她以为自己怀中的不过是一张没有呼吸的白纸。
她匆忙把手覆在对方的伤口处,一道柔和的白光出现,萧时的腹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但只是暂时缝合了外表而已,内里根本没有得到一丝治愈。
萧时的声音像是破风箱里传出来的,沙哑不成调:“好疼、好疼啊……”
她拼劲全身力气攥住商人的衣袖,没一个字都带着浓浓的血味:“我是不是要死了啊……”
商人的下唇被咬得皮开肉绽,她呜咽着摇摇头:“你不会死的。”
“我要是死了,还能困住它吗?”萧时有气无力地问着,她的声音极小,商人只有靠在她的耳边才能听见一个个破碎的气音。
萧时实在太疼了,她想要是商人只需要尸体,那就给尸体吧,她不想再这么疼了。
商人哪里不知道萧时的想法,她终于没忍住摔掉墨镜,将脸埋在手里哭了出来。
“不行啊,萧时,再撑撑好不好?”商人颤抖双唇,一个劲道歉,“我太自私了,对不起,对不起……”
萧时呼吸变得极慢,像是将死的老人,每一个动作都被放慢了好几倍,她低头望向手臂,虽然什么都不看不见,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
虚弱地喘气,她断断续续的吐出几个字:“手链,我的手链还在吗?”
商人一愣,看向萧时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