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行等人虽是老夫人培养,却大字不识,至于公主随身的那位婢女,虽也在屋内,却是重伤之身,不可能念经到半夜,究竟是谁呢?
他踏步进去,目光微微一顿。
明木在身后跟着将军,这会儿顺着将军的视线看去,人也是一愣。
明窗之下,少女静跪于地,一头乌发垂落,微风习习而过,漾过的发丝微微飘拂,在看少女鸦羽似得睫垂下,双手合十,纤细手腕上的那串绿翡镯子衬得她皓腕尤为质弱,一张素面粉黛未施,却是美的不像话,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虔诚,檀口微动一张一合,像是在自言自语说些什么?
这是中邪了?
孔冶慢慢走向她,待靠得近些,耳畔忽而传来一声声经文。
好端端的念什么经?他正欲打断问她,却见她唇瓣忽而停下,大约是祷完了,接着便见她睁开了眸子,深吸了一口气。
她好似一直都知道身后有人,转身看到孔冶,无半分惊讶,缓缓起身,朝着他笑了一下“施……将军。”
孔冶方才满腔的怒火,见着她如白兰似得笑,忽而便是熄了一大半,有些半愣在原地,这张脸如今细瞧近看,比之昨夜看的,还要美上几分。
“将……抱歉啊,那位施……她受伤太重,挪动不得,只得在此多占几日将军的床铺,将军别处可有地方暂居?”
要占人房间,首先占人床榻,这个道理静和还是明白的。
果然她话音一落,对面将军的脸色就有点发青。
床榻上的阑珊得药膏与喂药,休息了一晚,这天早上也恢复了不少精神,她在床榻上对着公主连连摆手,表示自己不需要占据孔将军的床榻,可公主虽是见到她手势,却视若无睹,硬是要把将军向外一阵乱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