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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父因心疾早逝,张母生下二人后为哥哥取名‘思’,寓意思念丈夫,而她作为妹妹, 却是个连名字的都没有的“二丫头”。

“思儿好好读书,若是将来考上了功名, 任个一官半职,那可就光宗耀祖了。”

男孩闻言握了握拳, 信誓旦旦道:“思儿会光宗耀祖。”

女人笑的十分开心, 她为男孩理了理衣衫, 对一旁正在洗衣服的瘦小女孩道:“洗完后把衣服搭在艳阳处, 明日你哥哥要穿的。”

女孩淡淡称了句是。

张思自小便十分聪颖,他悟性极高,先生讲得四书五经六义,别人掌握要用三天,他一天便可学会。

于是那时,她便去求张思,求哥哥可以给她一个入塾听课的机会。

天水面,镜双生。

那样相似的容貌,若不言语,就算是张母,恐怕也很难一时分出两人,更何况是同窗,先生。

庆幸的是,张思并非封建迂腐之人,在她的再三恳求下,终是答应了于每旬的三、六、九日,将入学的身份让给她。

那便是她第一次,以哥哥的身份去触摸这个世界。

张瑾在私塾里只听过两节课,一节讲的是“君子之义礼”,另一节,则是“百善孝为先”。

后来家中杂事曾多,她便再也没有精力分出空闲来假冒哥哥,只是夜间偶尔躺在床上时,会依稀记起那位满头白发的老先生手握戒尺的模样。

张瑾喜书,哥哥知道后便将自己学过的书本偷偷塞给她。

虽说书上注满了详释,可要让她单独去看,去学,着实需要花费一番心思。久而久之,哥哥便习惯把自己新学的知识分享与她,一来满足了她的喜好,二来也算自己重新温习了一边。

月中时,先生教了楚辞,哥哥十分欢喜,便趁空闲时念于她听。吟到“怀瑾握瑜兮,穷不知所示”时,哥哥摸摸了她的头,道了句“妹妹于我,便如同瑾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