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儿,梁锦笑眯眯的接话道:“若这么说,以鬼斧作为媒介制造木偶傀儡,傀儡便会有灵,若有了灵,他们便可自己做戏跳舞了。”
赫连承闻言瞪大了眼:“真的会有鬼斧么?”
将傀儡放置一旁,梁锦柔声安慰道:“那些都只是传说而已,太子殿下不必太过放在心上。”
“也是,”赫连承挠挠头,低声道:“若真有了那东西,恐怕整个天盛都要乱上一乱了。”
本就是两人随意闲聊的话,赫连承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有一天竟真会成了真。
宣和十七年,时逢冬至,白雪皑皑。
皇帝连夜召太子入御书房,传话内侍神色紧张,太子亦是面色凝重。父子两人秉烛夜谈,待太子次日凌晨出门时,手中多了一道圣旨。
圣旨中只有寥寥数字——梁氏包藏祸心,有谋逆之嫌,诛。
以此同时,有小轿自宫外驶入,车中做着一位衣着素雅的女子。她面色苍白,手指握紧又松开,最后似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猛地闭上了眼。
小轿停于东宫前,石阶上还落着些许残雪,寒风入刀锋般凛冽,女子解下身上披风,一步一步走向石阶,之后便屈膝一跪,看似娇弱的身躯浸在残雪中,屹然不动。
“罪妇梁锦,叩求太子殿下。”
东宫宫门紧闭,就连门外也未曾留人,女子咬了咬牙,俯首喊道:“罪妇梁锦,叩求太子殿下。”
额头重重可在石阶上,鲜红染红了残雪,她却恍若未觉,一声一声,宛若泣血。
“罪妇梁锦,叩求太子殿下。”
一阶一磕,鲜血由下至上,浸红了东宫阶梯。
也不知过了多久,沉重的大门被打开,大门中央站着一个黄衣少年,他长高不少,虽眉眼如旧,眸子里却没有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