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
刀出鞘,月色下闪着雪亮银光,那些黑影下马而来,步步逼近。
“不……不不,各位好汉,行行好,我们还有宝石的,还有真宝石的!”
晏临无悲无喜地立在那里,好像一个旁观的看客,一块洪荒中的石头,什么感觉也没有……
忽然,他臂上一痛——
娘死死抠着他的手臂,长长的指甲陷进肉里,把他掐痛了,她满脸是泪,哭着求他:
“晏临,晏临!救救爹娘吧,你看你姐姐她马上就要出嫁了,你弟弟还那么小,救救我们吧,晏临!一起生活了这么久,我们是一家人的,对吧!”
爹娘拉着他,姐姐弟弟一左一右拉着他,亲情如网般拉扯着他,如樊笼般桎梏着他,那点悲喜忽然又被扯住,生生鲜活了起来。晏临想起很少很少的时候,他变出宝石后,爹娘抱着他,久久、久久不放,很温暖。新年时,他们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娘给他舀了一碗汤,白气朦胧,蒸腾而上……
晏临抬起了手。
云把月遮住,小小的他立在树影下,夜风吹来,衣摆飘动。晏临缓缓闭上眼睛,一笔一划地在心里想:
死。
“噗通——”
包围他们的黑影一个个栽倒,手中刀当啷当啷掉了一地,那些追兵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死……死了吗?”
“不知道……过去看看?”
“夫…夫君,你…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