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覃桉身上带着血腥味,但这次白大褂上却没有血迹,他表情与语气带着不容置疑。
“晚上八点后不许喝水,早上空腹。”
“薄医生,真的不需要。”游屿泄气道,“您明天不上班吗?过段时间我自己会检查,其实也没必要那么着急。”
“明后天休假。”薄覃桉脱下白大褂,取衣架上的大衣,他没立刻穿,只将大衣挂在胳膊上对游屿说:“去吃饭。”
游屿边吃饭,边对薄覃桉简单讲了讲舒少媛的情况,薄覃桉问游屿舒少媛的情绪如何。
“看着挺高兴。”游屿悻悻道,只在自己面前显得局促,杨家人面前挺热情,尤其和杨程昱聊到孩子的时候。
让他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外人,杨程昱已经在他没有发觉时逐渐取代他的位置。
游屿咬着筷子想,可能当自己跳楼的一瞬,生活已经注定会发生改变。
而当他不再画画时,舒少媛和自己的距离已经是天涯。
游屿浅笑着对薄覃桉说,“我想了很久,从去年到今年,我一直在做选择,但每次选择都让我觉得其实她给我的路才是最正确的。”
“除了她和陈老师,没人劝我学画画,我收获了很多鼓励。”
人世间的所有苦难与幸福并不会感同身受,哪怕游屿崩溃,与他最亲近的傅刑除了心疼也不会有更多的触动。
我,游屿眼皮颤了下,但仍旧勾唇露出格外明媚的笑容,但笑容这种东西实在是太脆弱了,只要稍稍动下唇角便会消失。
他声音很低,但不至于听不到。
“薄医生,我想重新画画。”
并不是为了自己,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做这个决定,潜意识里这个决定让他觉得正确,他始终是要走这条路,何必弯弯绕绕那么多,最后迷失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