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普尔和华纳摇了摇头。

“你们也住在米拉奇吗?”利维问道。

“对,我们其实住在同一层,”卡普尔说,“在为研讨会预订的那一组客房里。”

“那您昨晚在那层有看到或听到什么可疑的吗?”这一次,利维转而对华纳提问,对方至今还没有说过话。

“没。”华纳说,他身形瘦削,声音却低沉得出奇。“我说,整晚这走廊里都是来来往往的人,但……维加斯不就这样,对吧?”

卡普尔也同意,利维则花了几分钟确认他们这次旅程的原因和昨晚的行程。就像吉布斯说的,这次全国研讨会与临终关怀和姑息治疗有关,这一行人在研讨会周一正式举行前,从巴尔的摩先飞来玩一番。在桑巴餐厅用过餐后,他们还在米拉奇的某一个酒吧里喝了几杯鸡尾酒才各自散去。

卡普尔去了赌场那层,直到凌晨三点才回楼上。华纳不太一样,他在酒吧喝得烂醉,要两个朋友扶着才回到客房,还不顾时差给他远在巴尔的摩的女朋友打电话撒酒疯,然后在播着收费电影的电视机前不省人事。

“我通常不会喝那么多的,”他说着用手搓了搓脸,“现在我女友生气了,我又宿醉得想死,更别提还发生了那么多事。”

欢迎来到维加斯,利维暗想,但没把这话说出来,就算是他,也做不出这么冷漠的事。“今早是因为什么原因,让您开始担心汉斯莱医生的?”他问卡普尔。

“我们约好了早上九点在‘热望餐厅’一起吃自助早餐。史蒂芬是……生前是……”卡普尔合上眼睛,过了一小会又睁开并坚持往下说,“守时到病态的一个人。到点了他还没出现,我就给他发了几次短信,然后给他打手机。我甚至试过他的客房电话,但只是一直响一直响。这让我觉得有什么事不对劲了;我能感觉得到。我找酒店保安来帮忙,然后他们放我进了他的客房。他——他已经——”

她又开始小声哭泣起来,用纸巾捂住脸。华纳用一只手圈过她的肩膀。

利维给她点时间缓缓,然后问:“汉斯莱医生结婚了吗?”

“结了,”华纳说,“他妻子在家,巴尔的摩——完了,她还不知道这事,是吧?”

“您二位有谁知道汉斯莱医生有另外的性伴侣吗?情妇,女友?”

卡普尔缓缓放下遮着脸的手,然后盯着他。“什么?”

这太尴尬了,但必须得讨论。“汉斯莱医生昨晚确实与人发现了性关系,”利维说,“我们目前的首要任务是找到昨晚和他在客房里的那个人。离开餐厅前,他有没有主动与谁调情、提出要约?”

“没,”卡普尔说,“就我所知,他是直接回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