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汀推给他一沓资料。他草草翻阅了一下,然后摇摇头,瞥了玛汀一眼向她求解。

“跟别人比起来,汉斯莱对她讲话没那么冲。”她用手指敲了敲最上面那页。“没啥粗口,也从没侮辱她的智商或能力,要知道,埋汰人可是他毕生的处世之道啊。”

利维又看了看这些打印件。玛汀说到点上了——汉斯莱发给卡普尔的短信和邮件还是很讨人厌,换成利维的话,可是完全不能忍的,但他俩的对话确实和他跟其他人的有明显不同。

“他们是研究搭档。对她态度恶劣可能会损害他的利益。”他看出了玛汀的脸色,接着说:“你觉得他们上床了?”

“为啥不呢?”

“因为……”利维绞尽脑汁想要解释为什么他对这说法反感得不行,“汉斯莱对她可能没那么恐怖,但这仍然不是对人应该的礼貌。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和这样一个男的睡,除非他给钱。”

“喜欢一个人可是没道理的。”玛汀耸耸肩。“卡普尔医生结婚了吗?”

利维合上眼,回想在审讯室里那次短暂的会见。卡普尔戴了一枚结婚戒指,造型简单的铂金指环,没有宝石点缀。他回道:“结了。”

“那动机就多了去了。要么她受够了汉斯莱老和应召女郎鬼混,想了结这一切。要么她想一刀两断,结果汉斯莱威胁她说要告诉她丈夫。要么汉斯莱想了断,而她不买账。”

“一般说来,我会同意你的看法,”利维说,“但我觉得不是她。目前有充分不在场证明的人不多,她是其中之一——她当时就在赌场那几层,一直到凌晨三点,监控拍得很全。也就是说,在汉斯莱的推定死亡时间内,她都在赌场;但要是她计划构陷一名两小时前离开的女性,此时此地身在此处就不是特别明智。而且溜出赌场去杀汉斯莱要花那么长时间,不可能在监控里看不出来。”

玛汀瘪起了嘴。“有可能是这样。不过,你再见到她的时候,问问也没啥。这可能是个突破点。”

“瓦尔库,艾布拉姆斯!”

利维和玛汀抬头看去,他们的直系上司——詹姆斯·温警长正从他的办公室出来,阔步走向大办公室。温警长曾在海军陆战队服过役,他一身军人仪态,无论白天黑夜,总是穿着得体、胡子剃得干干净净。

“有新案子交给你们。”他说着,在他们邻近的工位边停下。“铜冠社区某住户发生凶杀案。”

利维和玛汀疑惑地看了对方一眼。按轮班的话,这次不该他们,也就是说——

“可能和汉斯莱命案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