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齐楚联军开始攻打长安,让刘邦愤怒的是,英布部将薛腾所率的英布军,也奋勇攻城,竟然比齐楚联军还要卖力。
“狗,都是些养不熟的狗!英布,孤当年可没亏待过你!”刘邦这几日箭伤迸发,身体本来就不适,得知此事,更是气病交加。其实,他当然也知道,英布前段时间一直首鼠两端,两不相帮,此次却派八千人为项羽助战。而见齐楚联军攻入关中后,更是卖力讨好。只怕在英布看来,就算这八千九江兵全部折损,只要能在项羽面前挣个脸面,弥补以前的“过错”,只怕比什么都重要。
但项羽如今却无暇想英布的事情,甚至连攻城的事,也不太想。如今长安被团团包围,就算围而不攻,估计刘邦的粮草也坚持不了半年。他每日发愁的事,却是如何向韩信表白自己的心意。
前世,他吻他之后,他一怒而去,这次如果他表白之后,他会不会又一走了之?如果是这样,即使他取得天下,却无人分享,又有何意味?
但是,如果他不表白的话,战事一了,只怕韩信就会回到临淄,继续选妃。想到此处,不禁脸色惨白,心如刀割。
这几日,韩信也发觉项羽神色不对,他时时看着自己,眼神时而热切,时而哀伤,但问他有何事,却又说无事。晚间同寝的时候,他出去盥洗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钟离眛一日夜间巡营,看到项羽兜头一盆冷水,当头给他自己泼下,不禁暗暗摇头,心想,“这大王是魔怔了吧。这可是寒冬腊月,如此下去,就算是铁打的人也撑不住。”
他第二日便找到项羽,直言不讳地道:“大王,你可是喜欢齐王?就是那种喜欢”
项羽怔了怔,苦笑道:“你看出来了?”
钟离眛摇头道:“有眼睛的人都看出来了吧。齐王可知晓大王的心意?”
项羽苦笑道:“他不知道。我还没告诉他。”
钟离眛道:“大王为何不告诉他?”
“这”项羽张了张嘴,终于艰难地道:“我怕他生气,怕他会走”他其实不想和别人说他的心事,但这心事憋在心里,越来越重,如大石一般,把他压得喘不过气来,何况,钟离眛一直是他爱重信任的将领,和韩信的关系也很好。
如果不是看到项羽的凄惨模样,钟离眛几乎要笑出声来,这还是武勇无双的西楚霸王吗?如此小心谨慎,畏首畏尾,简直如同个妇人一般。
钟离眛摇头道:“大王,你为何不说说看呢?这种事,总不能要齐王先说吧?据末将看,齐王未必对大王无意。”
“真的?”项羽的眼睛倏地亮了起来,亮若星辰,充满了希冀。
钟离眛搔了搔头,道:“你们俩如此亲密,出则同游,同案而食,同榻而寝,末将想不出,除了那种关系,还有哪种关系,能做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