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醉易至今还记得那个晚上,虎背熊腰的院长将他摔到床上欺身压下。咧着一口被烟染黄的牙就咬在了他脸上。然后拖着他走到院长里当着所有人面前暴打一顿。一开始他还哭喊着,打到最后身体已经毫无知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长着倒刺的棍子一下又一下的敲在身上。

后来算他命大,被打成那样躺在雪地里呆了一夜还没有死。就这样拖着半死不活的身体在孤儿院长到了十五岁。宋醉易毅然决然的逃离了那个地方,逃票上了开往不知何处的火车。

一回想起这些宋醉易眼里闪过一抹狠厉。全新的身体也如之前那般半死不活,整日不是咳嗽就是浑身酸痛。看起来霁月清风宛如谪仙般的躯壳下是冷酷肮脏的灵魂。

宋醉易在一间根本称不上是屋子的地方停住了脚步。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扣了扣布满脏污的木板。

随即从里面传出来一声苍老沙哑的声音。宋醉易挑眉,难不成找错了?

“小树,去看看外面是谁来了。”话音刚落,一阵轻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门被拉开,露出了宋醉易那张清清冷冷甚至有些寡淡的脸。

开门的人一看见他的脸就连忙关门,被宋醉易伸手扣住。

“在下宋醉易,前来拜访。”

男孩身后的声音缓缓道:“小树?怎么不让人进来?”

“有劳了。”宋醉易点点头,手下稍一用力就推开了门,神色不明的看了男孩一眼。

屋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堆稻草和一个炉子。昏暗的环境下弥漫着浓浓的药味,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躺在稻草上。费力的睁开眼看了看逆光站在门口的宋醉易。

“您是?”他颤颤巍巍的开口,看宋醉易的打扮就知道他不是这里的人,大老远的赶过来难不成是小树惹了什么事?

一想到这里他就连忙想坐起来,一口气没喘上来猛烈的咳了起来。

还站在一旁的男孩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熟练的拍着老人的背。

宋醉易语气轻缓,“老人家,我是来找他的。”他伸手指了指默不作声的男孩。

“小树?”老人喘着气,隐隐能听见像风箱般的声音。